隨著電視、 網絡和 3G 觸屏手機的普及, 電子媒介及其衍生的媒介文化已影響到社會生活的諸多方面,現代人在盡情享受電子媒介所帶來的便利和歡愉的同時,不可避免地產生對媒介的過度依賴以及人際關系日漸疏離等問題。 兒童概莫能外,一個需要正視的事實是,電子媒介信息正無孔不入地影響著兒童的生活,重構著他們的童年生態,改變著兒童的思維方式和成長環境,其中既有新的價值取向和審美生成,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了負面的影響。 在此環境下如何捍衛童年以及如何培養兒童的文化情懷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因噎廢食地排斥現代媒介是徒勞的,正如有學者所言,對于處在發展中的中國而言,迫在眉睫的事情并非抵制現代媒介對兒童生活的全方位滲透,而在于捍衛和發展童年生態。[1](P108)臺灣學者吳翠珍也有類似的觀點,“無人能自絕于媒體,媒體已經超越物件的本質,而成為環境,如同陽光、水、空氣,是生命與生活的要素。 ”[2](P8)顯然,在對童年文化進行重構的同時抵制其對童年生態的破壞、尋求合適的方式捍衛童年是社會各界人士需要合力去面對的問題。 其中,加強兒童辨識和分析媒介的能力、培養兒童的媒介素養勢在必行,提倡兒童文學閱讀也必定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應發揮兒童文學對兒童心靈成長的作用,利用兒童文學特有的價值給兒童以精神的滋養和提升,以抵御電子媒介對兒童世界的僭越和侵害。
一、對抗兒童成人化,培養健全人性
電子媒介文化的易選擇性和易操作性對于缺乏控制力的兒童而言有著無法抗拒的吸引力,電子媒介因此而毫無遮攔地彰顯著成人世界的文化秘密,使兒童可以沒有障礙地接觸到成人的各類信息,導致他們在行為習慣、思維方式等方面出現成人化傾向。 對此,許多關注兒童成長的學者表示憂慮,他們認為隨著電子媒介的普及,各類未經篩選的海量信息席卷而來,勢必模糊成人與兒童之間的界限,最終不可避免的帶來兒童成人化的問題。
早在 1982 年,波茲曼認為印刷術創造了童年,而電子媒介消解了童年。 在中世紀,童年的概念并不存在,因為成年人在兒童面前毫無秘密可言,兒童與成人之間并沒有清晰的界限,直到 15 世紀中葉,隨著活字印刷術的發明,一個新的符號環境得以建立,兒童必須要掌握一定的讀寫能力,才能在成人主宰的世界里具備相應的判斷力和辨別力。 而到了現代,電視、電腦、觸屏手機等電子媒介的普及改變了人類原有的信息傳播方式,信息洪水和視覺文化的密集包圍使得兒童與成人世界的界限再次被打破,兒童可以毫無阻隔地獲悉成人世界信息及其游戲規則,他們常常被迫提前進入了成人階段,誠如尼爾·波茲曼所說“與書籍不同,電視圖像人人都能看,人人都可看,無論年齡大小”。[3](P57-62)面對電子媒介的泛濫對童年生態的破壞,作者表達了深深的憂慮。 在電子媒介環境成長下的兒童幾乎難以離開網絡和電視,以網絡為例,根據 2013 年 7 月 CNNIC 發布的第 32 次互聯網調查報告,截至 2013 年 6 月底,我國網民數量共有 2.98 億人,其中中小學生網民占據了 11.2%的比例,相比于 2012 年有較大幅度的提升,這表明中國網民向中小學生擴散的趨勢較為明顯,中小學生將是中國網民的主要增長點。[4]
電視、網絡等電子媒介對少年兒童的影響由此可見一斑,而這些媒介信息常常不加篩選地呈現給兒童,例如時下流行的宮斗劇、穿越劇、以及各類影視信息中暴力、色情等因素都對兒童的成長有著負面影響,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電子媒介泛娛樂化改變甚至惡化了童年生態,影響了兒童的成長,有些兒童漸漸喪失了天真、好奇等天性并逐步扭曲為偽成人。
在解決現代電子媒介對兒童成長的不良影響方面, 西方國家的有識之士曾嘗試倡導 “家庭無電視日”,廣泛推行電影和電視節目的等級制,將推廣兒童閱讀納入政府的行動,無償向學校和家庭捐贈文學書籍,這些舉措為我們提供了有益的啟示。 在電子媒介泛娛樂化的背景下,如何讓孩子從對電子媒介的依賴或沉迷中擺脫出來,選擇以兒童為本位的優秀的兒童文學是一種方法。 兒童文學既是兒童的也是文學的,兒童文學是“兒童的”決定了兒童文學的特殊審美屬性和傾向,即樂觀、純美、歡愉和變幻。[5](P25-26)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充滿著兒童的想象和審美情趣,它貼近兒童的生活和心理,以兒童的視角表達兒童所喜聞樂見的內容題材及情節故事,對兒童有天然的親和力和吸引力。 童話、幻想小說等作品中所營造的幻想世界與兒童的好奇心和泛靈性思維的高度契合,有助于兒童在閱讀體驗中產生強烈的情感共鳴;而兒童文學的游戲精神,以及兒童帶有強烈游戲性質的自我幻化與精神扮演的心理特點,使得他們在閱讀過程中極易獲得化身其中的忘我的快樂,兒童在這一過程中得以緩解焦慮疏導情緒。 在兒童文學理論家佩里·諾德曼看來,兒童文學是兒童成長過程中的重要推動力,它能夠使兒童擺脫無知,為他們提供欣賞豐富多彩的各類故事的機會,并使他們懂得從其它媒介中聽到的故事并非唯一的版本。 兒童文學閱讀將賦予兒童強大的力量,以至于他們能夠不被現代電子媒介等剝奪了應有的權利。[6](P140)
顯然,兒童文學的閱讀樂趣可以成為兒童抵御電子媒介負面影響的天然屏障,他們因樂享閱讀而不至于沉迷于電子媒介的感官刺激中難以自拔,從而使得他們漸漸遠離成人世界的惡俗游戲和刺激,遠離暴力和不利于兒童身心健康成長的社會生態因素,由此可見,兒童文學對兒童的成長具有無法取代的地位,對規避和抵觸電子媒介的傷害、對抗兒童成人化現象以及培養健全人格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作家曹文軒認為,兒童文學的使命在于為人類提供良好的人性基礎,兒童文學以善為美的基本美學特征有助于培養兒童健全的心智和促進人文精神的養成。 在電子媒介環境下,兒童常常浸染于成人良莠不齊的文化大缸里,審美感受力也日益鈍化,而優秀的兒童文學通過藝術的形象化的審美愉悅來凈化和陶冶兒童的精神世界,建立起了一個適應他們身心發展的理想世界,在這個自然健康的世界中,兒童可以自由地張揚生命力,獲得閱讀的樂趣和成長的教義。 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可以培養兒童對美的感受能力,使他們思想感情得以健康發展,使他們的心靈得到愛、勇敢、誠信、悲憫等美德的浸潤和滋養,他們從中學會去分辨真善美假惡丑,從而逐漸建立起良好的價值觀、人生觀和道德觀,捍衛兒童純真的天性,培養健康的人格以夯實人性的基礎。 日本作家新美南吉的《去年的樹》以一個動人的故事告訴孩子們要懂得珍愛友誼和養成一諾千金的品質;奧斯卡·王爾德的《自私的巨人》教會孩子同情并懂得與人分享是最好的美德,這些經典的兒童文學作品的意義在于, 以單純有趣的形式蘊藏著本民族乃至全人類的深奧的情感道義、審郭群, 黃紫綠: 論電子媒介時代兒童文學的閱讀價值美和良知,使兒童懂得愛和憐憫,遠離野蠻和荒謬。[7]
因而兒童文學的最終目的,在于通過其獨特的文化價值與審美功能完成文化擔當的使命,使兒童逐步完成由自然人向健全的社會人的成長。
二、改善兒童人際交往現狀
自 Ipad、觸屏手機等電子產品進入中國市場后,它們日益成為了普通家庭的必需品,這些觸屏電子設備畫面清晰、易操作,且光怪陸離聲色并茂的影像具有強大的視覺沖擊力,因而容易引發兒童的興趣。 近年來,Ipad、觸屏手機甚至成為了一種新型玩具被一些孩子所追捧,成為了兒童日常生活中必備的工具。此外,在巨大的商業利潤誘惑下,針對兒童開發的應用軟件急劇增長,以至于不少家長將 IPad、IPhone 等充當為孩子的“保姆”或早教工具。 電子媒介的泛濫不僅對兒童的身體造成傷害,也易導致兒童心理問題的產生。電視、電腦、IPad、IPhone 對于信息的傳遞是一個單向的過程,由于過分關注人機對話,弱化了兒童對于現實環境的關注和積極參與意識,淡化了與社會和他人的交往,因為長期接觸電子媒介,他們拒絕與人交流,也不喜歡戶外活動,極易導致孤僻、冷漠的性格的滋生。 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是,以“00 后”為主體的城市少兒被稱為“IPad 一代”,他們中不少孩子習慣用電子產品進行“拇指交流”,導致現實人際交往的時間在縮短,交往的技巧被嚴重弱化。 電子媒介淡化了兒童與同伴及成人之間的情感交流,削弱了家庭成員間的互動關系,有研究者甚至認為對電子媒介的過度依賴是造成兒童孤獨癥的原因之一。 更為嚴峻的是,缺乏自控力的兒童極易沉浸于網絡虛擬的世界或手機觸屏的快感里,有的一旦離開虛擬世界便產生嚴重的抵觸和焦慮情緒。
兒童在閱讀作品的過程中能夠形成對他人和自我的正確認識和評價,并學習如何處理人際交往的關系。 美國作家李奧尼的經典圖畫書《小藍和小黃》運用藍和黃兩個色塊的故事,巧妙地傳達了人與人之間交流溝通的重要性,讓孩子懂得朋友伙伴之間相互接納和彼此包容的意義;臺灣作家方素珍的《我有友情要出租》通過大猩猩尋求友情的過程來暗示孩子應該如何獲得真正的友愛;張秋生的童話《給狗熊奶奶讀信》借助于狗熊奶奶請河馬和夜鶯為她讀孫子的來信的故事,告訴了孩子們和善的語氣和真誠的態度是打開心門的鑰匙的道理。 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能培養和激發兒童最為純真的情感,作品中人物的善良品格和良好的與人交往的行為模式將對他們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
顯然,兒童文學是一座溝通兒童與兒童、兒童與成年人之間的精神橋梁,是兩代人進行精神對話和文化傳遞的良好形式,兒童文學閱讀能為兒童創設溫馨美好的人際環境,增進他們人際互動的熱情和信心。 在兒童文學作為兒童與成人的溝通橋梁的論述方面,巴西作家愛娜·瑪麗亞·馬查多提出過這樣的觀點,她認為兒童文學作家們在進行創作時有一個較為明確的目標,即借助于兒童文學這種簡單質樸的方式,融合了情感和文化要素,在兩代人之間構建起一座有效的溝通橋梁。[8](P45)
正是由于兒童文學具有這一獨特優勢,成年人可以借助于兒童文學這一橋梁真正走進兒童的世界,了解兒童并實現與他們的真正平等的精神對話。 而親子閱讀便是實現兒童與成人之間溫馨的人際互動的有效方式,親子閱讀是近年來國內外所提倡的閱讀方式,是一個雙向的互動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兒童不僅能受到美的熏陶、語言能力得到進一步發展,而且親子感情能夠進一步得到升華。 日本圖畫文學理論家松居直在《幸福的種子》一書中提及過這樣一個實例,年輕的德國母親準備打開電視讓女兒瑪麗聽故事,瑪麗關掉電視與媽媽進行了如下的對話:“媽咪,講故事給我聽。 ”“電視里的叔叔講的故事,不是比媽咪講的故事還好聽嗎? 而且還有美麗的畫面。 ” “可是電視里的叔叔不會抱我。 ”[9](P66-67)兒童文學為親子之間架起了溝通的橋梁,它所建立的是一種人與人的機制,這就意味著這是一個溫馨的情感交流過程,孩子在這一過程中能夠體驗到來自成人世界的溫暖和安全,而電子媒介所建立的是一種人與機的機制,它缺乏感情的溫度,難以滿足兒童的情感和成長需求。
三、培養兒童的想象力
現代社會的人們讀屏多于讀書、讀圖勝于讀文,想象相對貧乏,思維往往流于淺表化。 不可否認,視覺符號是現代文化的一種直觀形象的形式,它豐富了兒童的認知環境,但過多地接收圖像可能會抑制兒童的想象力。 首先,電子媒介以其高密度的強大視聽形象沖擊人的感官,使受眾主體性逐漸弱化,導致人們社會反應的直接簡單,思維極易處于停滯狀態,兒童常常在電子媒介世界里耽于耳目之娛而疏于潛心思考,這對他們想象力和思維力的開發無疑是一種桎梏。 正如美國著名心理學家哈里斯在《媒介心理學》中所言,“快節奏的兒童節目使兒童沒有時間來思考和發揮想象力。 ”[10](P83)其次,電子媒介呈現信息的方式主要以圖像為主,圖是直觀形象的符號,給兒童留下的想象空間極其有限。
相較而言,閱讀是一個以語言為中介的思維和想象的過程,著名兒童文學作家金波認為,閱讀在人的成長中有著無法替代的作用,語言是思維的工具,一個人的心智成長、想象和情感培養,都離不開以語言為中介的閱讀活動,這是網絡和電視等其它電子媒介所難以取代的。[11]的確,閱讀能力和方法并非短時間內能掌握,它需要多年的積累和練習,包括許多不連續的階段。 這些階段的次序是根據語言、語法和風格的難易程度遞增的。[12](P76)
在閱讀時,兒童可以自由地控制閱讀的進度、時間和地點,有充足的時間進行思考想象,兒童文學構造的是一個寧靜的文字世界,文字的抽象性給兒童留下了足夠的思考時間,兒童在接觸書籍時,需要相對安靜的環境和全身心的投入,注意力需要高度集中,他們的思考能力和聯想想象能力在這一過程中可得到良好發展。
文學形象因其多義性和朦朧性的特點,留給讀者無限的想象空間,而影視圖畫形象通常是直觀的、與感性的世界相聯系,對于想象力發揮有較大的限制,這正是文學無法為視聽文化所取代的魅力所在。 兒童正處于想象力最為豐富的時期, 兒童文學可以滿足兒童泛靈性的或自我中心的思維邏輯和游戲精神,兒童可以忘我地沉浸于充滿想象色彩的文學世界里,在文學的世界里張揚奔放的想象力。 想象是人們頭腦中原有的表象經過加工改造和重新組合而創造出新形象的心理過程,兒童閱讀接受兒童文學的過程是一個再造想象的過程,從抽象的文本語言文字出發,兒童需調動起記憶儲存的表象對人物形象和生活場景進行聯想和想象,重新加工和改造,將文字轉換為抽象的道理或形象的畫面,這是一個雙向的、主動的過程。 而電子媒介對兒童而言無需歷經如此復雜的轉換過程,其傳遞信息的主要途徑是圖像輸出,兒童不需要具備閱讀、思考能力便可被動全盤地接受。 此外,優秀的兒童作品中蘊含著大量天馬行空的奇異想象,不僅迎合了兒童的富于幻想的心理特點,也把兒童的想象引向了更為廣闊奇異的天地。 例如卡達耶的《七色花》中的七色花充滿了魔力可變幻出如愿的事物;普希金的《漁夫和金魚的故事》中,知恩圖報的小金魚一次次滿足了漁翁的要求,并懲戒了貪得無厭的老太婆;凱瑟琳·羅琳的《哈利·波特》在現實與魔幻世界雙線交織的時空環境里展開善與惡的矛盾對立的故事,給兒童亦真亦幻的審美享受。 諸如此類的兒童文學文本蘊含了豐富奇異的想象力,給孩子們帶來了極大的閱讀樂趣和想象的空間。
四、提升兒童的母語意識和讀寫能力
隨著全球化浪潮席卷而來,良莠不齊的西方文化信息借由各種電子媒介影響著人們的生活,對民族語言和文化造成了巨大的沖擊。 語言文字曾經所扮演的文化啟蒙角色受到了威脅,視覺文化可能將取代語言文字成為了占據主導地位的文化現象。 一個不可忽視的事實是,電子媒介降低了對兒童讀寫能力的要求,長期采取視聽圖像的接收方式,會造成兒童在成長的起點便缺乏讀寫能力和表達能力的系統訓練。
這主要體現在,一方面網絡過早進入兒童的生活,使他們的口語和書面語言也烙上了網絡特有的一些印記,如網絡語言“偶”“囧”、“醬紫”等的使用,而這些詞匯的運用較為不規范,容易引起歧義,降低了口頭語言和書面語言的質量;另一方面,當兒童習慣于以圖像直觀的方式去認知世界,極易產生對文字的陌生感和書寫惰性,讀寫文化的危機勢必產生。 因此,培養兒童的母語意識、提升兒童讀寫能力、弘揚本民族文化迫在眉睫。
兒童文學是人的一生中最早接觸的文學,文學是語言的藝術,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對于發展兒童的語言、培養兒童的母語意識具有重要作用。 與文學作品借助于語言工具表情達意不同,電子媒介以圖畫、動漫等象形媒介構成的符號世界,因其形象直觀而對語言文字帶來了很大的沖擊力。 可以預見的是,在電郭群, 黃紫綠: 論電子媒介時代兒童文學的閱讀價值子媒介泛娛樂化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兒童,極有可能因長期接觸電子媒介而淡化對母語的感情,在運用漢字書寫或表達的能力方面也會逐漸退化。 而兒童文學是以語言媒介及其構筑的形象而存在的,這種存在為兒童提供了學習經典語言的機會,此外,兒童文學作品運用的是優美淺顯、豐富生動的書面語言,十分貼近兒童的心理特點和接受能力,表達更趨規范準確,因而有利于兒童語言的習得,而且兒童文學作品提供的是情境化的語言,貼近兒童的生活,可以直接成為兒童學習書面語言的范本。 因此,兒童若自小親近文學,感受語言的魅力,對于培養兒童的語言能力、對于增強兒童的母語意識和民族文化的認同感將起到重要作用。 一些可以借鑒的案例是,時至今日,丹麥人對于安徒生童話的閱讀仍然非常重視,德國人對于格林兄弟的《兒童與家庭童話集》備加推崇,個中緣由除了因為這些作品適合兒童閱讀之外,還在于他們認為安徒生童話和格林童話代表著本民族的文化傳統,閱讀這些作品將有助于培養兒童的母語意識和對于本民族傳統文化的認同感。
文學話語是一種與電子媒介相對抗的話語符號,它所承載的主題意蘊和豐富內涵對于兒童的成長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正如挪威兒童文學家喬斯頓·伽德爾所說,“電子毒販子”利用兒童的好奇心和游戲的需要,剝奪了他們的思維活躍性和豐富的想象力。 這些人正設法從兒童文學作家那兒“竊取”生動的詞匯和故事,但不太可能得償所愿,因為故事太堅韌太強大了。[13]
的確,故事有著強大的生命力,引導兒童閱讀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是實現童年再現的重要方式,王富仁也認為,人類是在不斷追尋童年的夢想中實現自己的精神凈化的。 在當今社會,兒童文學變得尤為重要了,它是人類社會健康發展的基礎,是現代社會不可或缺的一個文化領域。 它具有獨立的文化意義和價值,是包括學校和家庭教育等在內的其它任何東西所無法替代的。[14](P56-57)很顯然,電子媒介語境中兒童文學在呵護童心中將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當然,探尋兒童文學對于當下兒童的成長價值,并不意味著將兒童隔絕于現實世界之外,問題的解決在于如何在復雜的社會文化大環境下形成互利共生的文化空間,在克服電子媒介負性影響的同時,有利地推動兒童文化詩學的發展,而將電子媒介作為兒童文學傳播的有效載體將會是一條現實可行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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